“奏疏当然可以写,但卢员外觉得一封奏疏就能搬倒武昌伯吗?何况这封奏疏以谁的名义写,怎么写?据楚某所知,王爷怕是不想介入这一纷争吧?”
卢佑安深吸了一口气道:“若是武昌伯和张居正勾结,欺压乡里,侵占田地呢?”
楚汪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,随即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这话卢员外也敢随便说吗?”
卢佑安搓了搓手掌道:“卢某相信事在人为,对楚先生来说,做出这样一个局来并非什么难事。”
卢佑安前思后想,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最合理。
辽王殿下对张居正恨之入骨,只要是张居正的罪名他肯定愿意搜集。借着弹劾张居正将武昌伯一并弹劾了,便能达到他报仇的目的。
“卢员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。”
谁知卢佑安精心构想的方案被楚汪伦一句话就给否决了。
“张居正权倾朝野,门生故吏满天下。卢员外觉得王爷没有十足的把握会去弹劾张居正吗?”
卢佑安神色一黯。
楚汪伦说的不是没有道理。
辽王殿下想要搬倒张居正,就一定要搜集到一票证据,且一定要够分量,譬如僭越,譬如凌主。
仅仅一个勾结权贵,侵占民田根本伤不到张居正的筋骨。
辽王殿下不傻,是不会仅仅凭此一条就上书弹劾的。
而如果要搜集足够的黑材料弹劾张居正,时间会很长。
卢佑安可以稍稍等待,却不可能一直等下去。
不然岂不是让武昌伯父子一直爽下去?
“或许,辽王殿下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弹劾张贼和武昌伯父子呢?”
“辽王殿下在朝中确实有些人脉,但这些都是关键时刻的棋子,岂能轻举妄动。”
楚汪伦依然油盐不进,滴水不漏。
“那么如果是卢某找人出面弹劾呢?只要楚先生把局做成,得到张贼与武昌伯父子合谋侵吞民田的事实,卢某愿意替王爷试探一番,做一回先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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