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蓁蓁还是不发一语,只不过此时的她抬起了头,目不转睛地看向花宁,试图从她脸上得知些什么。

花宁没有逃避她的目光,面不改色、大大方方的任其观察。

身正不怕影子斜,她知道对方在顾忌、试探些什么,但是刚才自己所言就是自己的所思所想,她心神坦荡,自然也没有心虚的理由。

在经历了今日之事后,这花府,就是让她呆她也不想呆下去。

庄子的生活虽苦,但胜在自由,到时候天高任鸟飞,何乐而不为?

她想,如若不是莫忘受了伤,明日之期她必不会推诿。

宁蓁蓁还是失败了,她发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女儿。

没错,就是名义上的。

别人都说她冷漠无情,可谁又知道她的内心中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。

十年前,就因为这个秘密,让她突然间把花宁推离自己身边。

因为这个秘密,她每日每夜承受着煎熬,唯有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的礼佛,才能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。

对于花宁,她也想疼爱,但只要一看到她,压抑在她内心身处的那个小小的影子就会趁机钻出来。

让她对她恨不得,爱不得,只有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得以平衡。

如今,乍然听闻花宁对自己承诺说必然会离开,不知为何,一丝丝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头。

她不要我了,连你也要离开了吗?

不过这种心绪很快又让她压了下去。

罢,既然这是你想要的,那我就如你所愿吧。

宁蓁蓁蓦地站起身,迈步就往外走,芄兰连忙跟了上去。

“娘……”

花宁忙叫住她。

在这个府中,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来帮自己了。

唯有宁蓁蓁是最合适,也是唯一的人选。

听闻这两个字,宁蓁蓁的脚步停顿了一下,对方是有多久没有如此称呼过自己了。

还记得小时候她也是用这般软呢的话语叫自己,只是在被自己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漠视后,最后就只剩下冷冰冰的姨娘二字。

稍微平复一下心情,她低声在芄兰耳边说了几句,继续刚才的步伐,从容不迫的离开。

“娘……”

花宁再次呼唤,拔脚就想要追上去,却被留下的芄兰留住。

“四小姐,你莫要追了,主子这是去锆石院”

锆石院,这是花府当家花翰飞所居住的院子。

花宁闻言一征,“她这是答应了?”

芄兰点了点头,继而又说道:“四小姐请随奴婢去内室上点药吧”

上药,为何要上药?

花宁一瞬间有些迷惘,她疑惑不解的看着对方。

“姨娘听闻小姐帮着莫忘,不小心挨了几板子,特意留下奴婢来为小姐上药”

芄兰轻声细语的回答。

她这一说,倒让花宁瞬间想起了在正院的一切,后背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也随之而来。

先前由于太过于担忧,心思全放在了莫忘身上,以至于这种疼痛都让她选择性的忽略了。

如今,经芄兰这一提醒,才猛然惊醒。

花宁随着芄兰进入到宁蓁蓁的卧室,这是她自记事以事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来。

以往的她也曾进来过,但在宁蓁蓁无情的斥责下,再也没有进来过。

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在如此的情况下再次来到这。

莫忘曾说过自己两岁之前是一直与宁蓁蓁同吃同睡的。

直到两岁后发生了一些事情,才搬离主院,住到了石榴院的偏殿中。

至于到底是何事,莫忘没有说,这个府中也无一人提起,像是都被大家选择性的遗忘掉了。

但从她不时地从下人口中听到扫把星这个词可以看出,这必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。

斜身躺在宁蓁蓁柔软的床上,任由芄兰解下自己上半身的衣裳,露出了光洁如玉般的背部。

只不过以往光滑如丝绸般、无一丁点疤痕的玉背,此时却交横纵错了几条鲜红的板痕。

那些红痕与雪白的肌肤相比,是如此的刺眼。

“小姐,疼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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